“來人!太子意圖謀反,給朕剝去他的蟒袍,打入詔獄!”
雍帝凜然出聲,駭?shù)帽娙嗣嫔笞儭?
“圣上,不可啊!”
殿中所有人都在為太子求情。
黃培面色數(shù)變,他知道,圣上真的不對勁了!
這個決定若真的塵埃落定,圣上清醒過來后,定會后悔到痛不欲生的!
想到方才六福子都能為一句大義發(fā)下“永不超生”的毒誓,他黃培身為圣上的貼身大太監(jiān),身為最了解圣上的人,怎能看著圣上一錯再錯!
想到這里,黃培踉蹌著上前,豁出性命撲倒在了雍帝腿邊,抱著雍帝的腿喊道:
“圣上,不可啊!”
“奴才.....奴才有罪!是奴才貪生怕死!”
“其實去年,您讓奴才處死狄在英的時候,奴才聽到了狄在英的臨終囈語!”
“圣上,狄在英喚二殿下‘白兒’??!”
“二殿下確是狄在英的兒子,圣上您不能一錯再錯了,這樣只能是親者痛仇者快??!”
“太子殿下溫良仁德,視圣上為天,是圣上您手把手教出來的儲君吶!”
“您此舉......您此舉可是將太子殿下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啊!”
“圣上!”
黃培喊得聲嘶力竭,年老的身體跪在雍帝腳邊,止不住地顫抖。
雍帝垂下頭來望著黃培,臉上再次閃過掙扎之色,甚至因此扭曲歪斜,詭異至極!
這時候,無論是太子還是喬忠國,都瞧出了異樣來。
雍帝渾身微微顫抖,仿佛難以自制!
思緒至此,太子猛地看向了二皇子,看向了他淌血的肩膀!
難道......玄機在此!
這究竟是何種妖術!
喬忠國猛地拉住鄒太醫(yī)的胳膊,疾聲說道:“鄒太醫(yī)你見多識廣,什么毒如此厲害,用血就能控制心神?”
鄒太醫(yī)也是神情數(shù)變,他思來想去,忽而猛拍大腿。
“喬大人,這這這.....這怕不是毒?。∪绱搜?,能惑人心神,左右行為,怕不是南離國的秘技之一,號之為蠱??!”
“蠱?”
喬忠國目露迷茫,蕭宏達卻恍然大悟!
他和南離國打過多年交道,知道南離國的詭異之處,他們那邊有許多奇人,善毒、藥、蠱,十分神秘!
尤其是蠱,玄妙惡毒至極,據(jù)說能迷惑心智,甚至將人變成傀儡一般!
二皇子聽得眾人猜出了端倪,挑了挑眉毛,卻有恃無恐。
他沈元白活到今日,不過也是區(qū)區(qū)傀儡而己,這一場局,母妃從喬忠國攻城之時就開始布置,遠非今日人力所能破解!
如今他進可攻退可守,只要拿捏了父皇,何愁不能反敗為勝!
喬忠國一看這癥結在二皇子身上,不動聲色地俯身撿起一塊水碗碎片,暗暗尋機。
可是他幾次抬手,都發(fā)現(xiàn)雍帝與二皇子離得極近,似乎本能地用身體護住了二皇子,讓他尋不到下手的時機!
二皇子怎可能不加以防備呢,這殿中,喬忠國與蕭宏達最是小看不得!
他湊近雍帝,疾聲說道:
“父皇您瞧,連您身旁最親近的太監(jiān)都心向著皇兄,可見皇兄謀圖己久,無孔不入?。 ?
“父皇,您為何還心有猶豫,難道您能縱容他人染指您的皇位嗎?”
二皇子說著,在傷口處狠狠一捏。
他禁不住痛得悶哼一聲,雍帝跟著一個激靈,陡然就抬腳踹在了黃培的肚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