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守序的眼眸暗了下來。
他這個“女兒”不僅膽子出人意料的大,還極其的沉得住氣。
若她的心在江家,這樣的膽色對江家而自然是好事,可若是她的心不在江家……
“父親,”江菀沖著他舉了舉手中的茶盞,“來喝些茶壓壓驚?!?
采薇的胎兒還不知能不能保住,江守序哪有什么心思喝什么茶?
他擺擺手,將雙手背在背后,面色焦灼的在院中一圈圈的踱著步。
“父親不必憂心,太醫(yī)必定能保住四姨娘腹中的胎兒,”江菀慢悠悠的喝著茶,“那孩子是個有福分的,不會輕易被折騰沒了?!?
江守序的腳步一頓,扭頭看她,“有福分?何以見得?”
江菀微微一笑,“阿菀自己的感覺。父親信么?”
實際上,先前銅菊在送采薇進去的時候,就已經悄悄喂了她一顆保胎的丹藥,算算時間,那顆丹藥也差不多該發(fā)揮作用了。
正說著話,緊閉的房門就被人打開了。
太醫(yī)從里頭出來,江守序連忙迎了上去問他如何了。
“下官方才再度施針,姨娘的胎象暫時穩(wěn)了下來。往后一連數日,下官都須得來府上替姨娘保胎,只要熬過這段時日,這一胎便算是穩(wěn)了?!?
江守序連忙道謝,讓人給了太醫(yī)厚厚的封賞,客客氣氣的將人送了出去。
采薇母子安然無恙,江菀也沒了留下的必要,領著自己的人也回了輕香苑。
屋里面熱氣升騰,沐浴的熱水早就已經備好,
銀荷一邊伺候著江菀沐浴,一邊小聲的嘀咕,“女郎,您幫四姨娘作甚?她從前還曾在您面前耀武揚威的,借夫人來壓您呢!”
江菀撥動著水面的落花,笑盈盈回道,“哪里是幫她?不過是幫我自己而已?!?
銀荷不明白她的意思,她就知道今日太過兇險,自家女郎不但險些被人陷害,還險些被人挾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