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沒等往里走,就聽到身后有人說話?!祷仨敳俊拔耶斒钦l,原來是你這個敗家子!趕緊滾,我林家不許你進門一步!”
李陽回頭一看,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剛從馬上下來,怒氣沖沖奔自己而來。
這人算是妻子的遠房表哥,不知道為何這種態(tài)度。
還沒等說話,后面小轎也走下一位老者,倒是慈眉善目。
“淮山,不可無理,好歹也是咱林家女婿,請到堂屋說話,順便讓他寫下和離書,京里又催了。”
那個老者也認識,是當?shù)馗患澲涣秩A堂,是林淮山的父親,
雖然語客氣,直至走進林宅,整個過程卻從不拿正眼看李陽一眼。
等到了堂屋,眾人落座之后,林華堂來了個開門見山。
“論起來你也算林家女婿,之所以這些年屢試不中,也不是你才學不及,無非是朝廷那些陳年往事,影響了進階之道?!?
“你岳父做了許諾,只要寫了和離書,保你高中就是,說不定還能讓李家重振門楣?!?
說完,林華堂一揮手,家人把筆墨紙硯拿了上來,看來是早就準備好了。
這哪像是商量,根本就是強逼自己和妻子和離啊!
“李陽,聽說你前幾天投河自盡?害得我那個侄女衣不解帶伺候你?!?
“那張財主不是善類,居然敢打初雪的主意!你手無縛雞之力,無法顧得周全?!?
“寫了和離書你能揚眉吐氣,施展抱負。初雪也能回到娘家,過上安穩(wěn)舒心的日子,各取所需,何樂而不為?”
林山堂說話的時候不急不緩,卻是句句打動人心,實在是個老江湖的做派。
李陽卻只是淡淡一笑:“這是我夫妻二人私事,就不勞外人費心了?!?
“如果初雪想要離開我,隨時都可以走??扇绻蛔撸乙矔M力讓她幸福。”
“就憑你?!”
旁邊的林淮山再也忍不住了,騰一下子站了起來。
“我早就打聽了,三天后要賠償二十兩!你用房子還么?!”
“難道要讓結發(fā)妻子陪你上街要飯?住土地廟,睡稻草么?!你李家丟得起這個人,我林家丟不起!”
這話簡直和罵街差不多,李陽卻半點也不著急:“大丈夫當有吞吐天地之志,區(qū)區(qū)錢財算得了什么?”
“借我十貫錢做本,三天后還了本息,二十兩我閉眼也能賺到!”
這番話把林淮山真是氣得發(fā)瘋,剛想發(fā)作,卻被他爹林華堂的眼神制止了。
“好,大丈夫而有信,十貫錢怕是不夠,我給你二十貫錢?!?
“若是生意賠了,給你的錢都不用還,張財主那二十兩我也都幫忙還了,剛才所有承諾依然有效?!?
“只是…咱們要寫下字據,三天后還不上欠款,可是要寫下和離書?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