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生運的老婆伙同其他的婦女把他按在田里,狠狠的打了她一頓。
這一次,溫秋寧被打的很傷,躺在田里爬不起來,可沒人拉她一把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她才艱難的爬起來,頭腦恍惚的走回了知青點。
世人真是可笑!
明明是牛生運的錯,為什么所有人都在指責她,毆打她?
就像她母親一樣,難道她母親一個人就能生下她嗎?
犯錯的明明是兩個人,為什么讓她母親獨自一人承擔所有的罵名?
還有,是她想來到這個世上嗎?
不是!可為什么所有人都罵她、侮辱她?
這次,她沒有報警。
她明白,牛生運在村里一手遮天,只要她在這里生活一天,就必須要活在這種陰影下。
溫秋寧如行尸走肉般的活著。
也許是牛生運得不到她的回答,想要更兇狠的報復,也許是牛生運的老婆鬧得厲害。
沒過多久,溫秋寧被安排到了山里守林。
山林很大,上百畝,一般這樣的山林是需要五六個男人守的,可村里卻讓她一個女人獨守。
要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。
太陽剛落山,山林就徹底黑了,黑漆漆的一片,讓人壓抑恐慌。
山風吹過,整片山林發(fā)出駭人的呼叫聲,像是無數(shù)魑魅魍魎在周圍張牙舞爪的要將人吞入腹中。
同時,溫秋寧也感謝這片山林,正是有了這片山林,她才有了后來的機會。
每天,太陽剛落山,溫秋寧就把自己關進小屋里,門窗鎖的嚴嚴實實的,直到第二天天亮才出門。
她一個人沒事可做,同時也是為了分散注意力,抗拒害怕。
每晚,她都點著煤油燈看書學習。
在這片山林里,她被世間遺忘,與樹為伴,以鳥為友,一個人孤獨又上進的生活著。
早上,她讀英語、讀課文,中午,她學數(shù)學、學政治,晚上,她看書看報。
偶爾心情好了,還會進山林挖野菜,運氣好的時候,還會找到幾個野雞蛋。
每月她下山一次,去知青點參加學習,以及收她母親寄給她的信。
就這樣過了一年多,時間來到了1977年的10月。
這天,她到知青點學習,見到大家臉上都洋溢著笑,不再是以往那種死氣沉沉的樣子。
她沒有問他們怎么了?
這一年多來,除了她母親,她似乎已經(jīng)斷絕了與世間的來往。
這些知青也早已將她排除其外。
牛生運如往常般,組織大家開會學習。
會上,溫秋寧得知了一個讓她激動人心的消息,國家恢復高考了!
她無法描述那一刻的心情,像是全身血液都沸騰了,她激動的鼻尖泛酸,眼淚外冒。
可不到兩分鐘,牛生運接下來的話就將她的熱情徹底澆滅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