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氏忙道:“上個月底,凌凌住院……那個姓蔡的來這里看她……在醫(yī)院大門口跟他重遇的。打那個時候起,他就精神恍惚,魂兒都被勾沒了!”
薛衡壓了壓她的肩膀,低聲:“媽,不要這樣說爸?!?
陳氏氣呼呼:“我說的是真的!”
廖宗南眉頭緊鎖,低聲:“煙兒沒跟我那么詳盡,只說曾經(jīng)是青梅竹馬長大的哥哥,曾兩情相悅過,奈何命運弄人,最終沒在一起。后來她下鄉(xiāng),繼續(xù)學習,轉(zhuǎn)而遇到了我,隨后我們組織家庭在一起。”
三伯看向陳氏問:“嫂子,前天你們究竟吵了什么?之瀾會突然請假離開——是不是你說什么話刺激了他?”
“我——我沒有!”陳氏嚶嚶又哭起來:“我是生氣,氣他做什么忘不了舊人。他都已經(jīng)跟我結(jié)婚那么多年了,孩子都娶媳婦了,他怎么還能心心念念記掛著舊人!太可惡了!我罵他,還摔了他的東西!”
薛凌摸了摸鼻子,問:“嬸子,你是不是還說了什么傷了之瀾叔自尊的事?”
“什么我傷他?!”陳氏激動不已,大聲:“他都要對我變心了,明明是他一直在傷害我!這么多年,我跟他熬白了頭發(fā),好不容易將兒子養(yǎng)大成人,一家團聚!他怎么能狠心抹滅我跟他這三十來年的辛苦!一個舊情人,她跟他都沒患難過!憑什么他能心心念念記掛著!”
程天源忙解釋:“嬸子,您別誤會。凌凌的意思是,你們吵架的時候,可能會一時顧得激動,說了一些刺激對方心里的話。話說重了,也許對方氣不過,然后就沖動去做了。”
陳氏嘆氣,沒好氣道:“哪里記得了那么多!我整整好幾天都睡不好覺了!腦袋痛得很!”
薛凌忙給薛衡打眼色。
薛衡領(lǐng)會過來,低聲:“媽,我們現(xiàn)在要去找爸??晌覀円稽c兒頭緒都沒有。你好好想一想,當時爸爸跟你是怎么說的。你們是怎么吵起來的?也許能給我們一些線索。不然這人海茫茫的,你讓我怎么去將爸找回來。”
陳氏又掉起淚水來,哽咽:“他就整天惦記那個女的!還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張老照片,是他跟那個女的合照!然后就說什么遺憾,承諾的話,說對不起她,還說要請假幾天,要兌現(xiàn)當初的諾,圓了彼此的一個夢。我一聽就氣炸了!他怎么能跟那個女的再糾纏不清!他也不看看他幾歲了,都五十多歲的人了,丟不丟人!不知羞恥!”
“等等!”薛凌一下子聽出了竅門,“嬸子,兌現(xiàn)什么諾?是不是要去哪兒?有沒有什么具體地點?”
陳氏想了想,搖頭:“好像是去照片上的地方,說什么當初彼此發(fā)誓要再去那個地方。他說了一大堆,解釋了一大堆,可我越聽越煩,巴不得上前將那張老照片給撕了!”
三伯瞇眼問:“照片上有什么?你看清楚沒?哪里的地方?有什么背景?”
陳氏低聲:“沒看清楚,就看到他們個人依偎在一起,模樣都很年輕。除了人外,其他地方都很模糊。”
一旁的薛衡“?。 绷艘宦?,突然激動道:“是不是爸爸夾在醫(yī)學字典里頭的那張老照片?!爸爸大概也就十幾歲,牽著一個很漂亮的小姑娘——我跟阿桓都看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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