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婕妤不敢看李昭儀的目光,頭垂得更低了,輕輕應(yīng)了一聲,幾乎聽不到。
淑妃甩袖子走了,李昭儀臉上有些掛不住,轉(zhuǎn)頭看著如驚弓之鳥的錢婕妤,嗤笑一聲,“沒想到你倒是攀上了淑妃?!?
“臣妾不敢?!卞X婕妤臉都白了,“臣妾也不知道淑妃娘娘會來讓我做東西?!?
“最好是?!崩钫褍x看著錢婕妤兩股戰(zhàn)戰(zhàn)膽小如鼠的樣子,晾她也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,當(dāng)下就甩袖離開。
李昭儀走了,曹嬤嬤忙上前攙扶起錢婕妤,“婕妤快起來?!?
錢婕妤扶著曹嬤嬤的手起身,白著一張臉坐在暖榻上,眉宇之間倒是少了幾分方才的怯懦,多了幾分愁緒。
平香從外頭掀簾子進(jìn)來,低聲說道:“李昭儀回了正殿,主子,辛梅已經(jīng)拉出宮葬了?!?
錢婕妤眼眶一紅,低聲說道:“是我害了她。”
平香一雙眼睛像是燒起了一團(tuán)火,低聲說道:“跟主子有什么關(guān)系,您不要放在心上,辛梅不會怪您的?!?
“是我沒用,護(hù)不住你們?!卞X婕妤搖搖頭,眼淚一顆顆地落下來。
曹嬤嬤忙道:“主子,要怪也得怪下手的人,若不是主子,辛梅早幾年就沒命了?!?
平香不想看著主子這么傷心,就轉(zhuǎn)開話題輕聲說道:“淑妃娘娘這是什么意思?莫不是想要架著主子跟皇后娘娘打擂臺?”
容不得她不多想,她們主子才出了事,淑妃娘娘就上了門,她心里能不怕嗎?
而且方才李昭儀那防狼一樣的眼神,她們也看得真真切切的。
皇后與淑妃,她們哪一個也惹不起啊。
曹嬤嬤低聲說道:“就算是這樣,咱們也沒辦法避開。”
錢婕妤抿抿唇,半晌才說道:“不過是個淑妃娘娘繡個東西,應(yīng)該是無礙的?!闭f到這里她看向?qū)m外的方向,“不知道王爺現(xiàn)在如何了。”
曹嬤嬤跟平香都閉了嘴,宮外的事情,她們打聽不到。
王爺被罰跪他們知道,但是現(xiàn)在王爺如何,她們就不知道了。
“奴婢今日見到瑞王妃進(jìn)宮給賢妃娘娘請安了?!逼较阆胍f些輕松的話,讓婕妤開心幾分,“等以后王爺娶了妻,主子就能知道外頭的事兒了?!?
話說得輕松,但是事情能不能這么簡單誰又知道。
萬一要是皇后從中作梗,只怕王爺娶了妻,她們婕妤也見不到康王妃。
錢婕妤忽然開口問道:“瑞王妃怎么今日進(jìn)宮給賢妃娘娘請安?”
曹嬤嬤跟平香聞都是一愣,二人對視一眼。
“奴婢也不知道?!逼较銚u搖頭,“不然我悄悄去打聽一下?”
錢婕妤忙搖頭,“不許去?!?
平香知道主子擔(dān)心她安危,辛梅剛丟了性命,她確實也有點(diǎn)不太敢。
長寧宮。
賢妃靠著軟枕坐著,看著自己的兒媳婦不怎么在意的開口,“怎么今日進(jìn)宮了?”
瑞王妃笑著說道:“知道母妃喜歡梅香,我這里剛得了些梅香餅,您看看能不能用?!?
賢妃不怎么在意地點(diǎn)頭,宮里什么好東西沒有,梅花香她這里是不缺的,但是兒媳婦有這個孝心她就滿意,“讓花楹收起來就是。”
瑞王妃將東西遞給花楹,這才漫不經(jīng)心地開口,“今日京城熱鬧得很,高國公府要娶親,還請了王爺去喝喜酒。”
賢妃的眉頭就皺了起來,“他去了?”
高國公府的那個高湛,最近跟在太子身后獻(xiàn)殷勤,可是風(fēng)光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