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十一月,發(fā)生了點大事。
慕以安因病獲準保外就醫(yī)了,她坐牢以后,徹底患上了精神病。
她的精神狀態(tài)如風(fēng)中殘燭,日漸衰弱。
據(jù)家中的保姆說的,每天清晨,慕以安都會固執(zhí)地穿上校服,仿佛自已還是那個需要每天上學(xué)的學(xué)生。
有時,保姆會撞見慕以安獨自坐在餐桌旁,對著空氣低語,那含糊不清的呢喃中,反復(fù)出現(xiàn)的名字是“禹川”。
這個名字,如通她心中的一根刺,時刻提醒著她那段無法挽回的過去。
慕父慕母看著女兒日漸消沉,心如刀割。他們試圖用各種方式來安撫慕以安,但精神分裂的她,已經(jīng)沉浸在自已的世界中,無法自拔。
某個清晨,當(dāng)?shù)谝豢|陽光透過窗簾灑在慕以安身上時,她突然情緒失控,尖叫著跑出了家門。
慕父慕母聞聲趕來,只見慕以安穿著校服,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奔跑,眼中記是恐懼與迷茫。
慕父慕母迅速將慕以安送回了精神病院。
在精神病院的一隅,慕以安靜靜地居住著,她的世界時而混沌,時而清晰。
隨著時間的推移,那些曾經(jīng)讓她歇斯底里、鬧著要逃離的回家的念頭,已漸漸平息在她的內(nèi)心深處?;蛟S是因為她已經(jīng)學(xué)會了與這份不尋常的生活共處,又或許是她終于接受了命運的安排。
在這漫長的日子里,慕以安與所有人的聯(lián)系仿佛斷了線的風(fēng)箏。父母前來探望時,慕以安第一次提出,她有想見的人,她想見夏河洲。
夏河洲后來還是去了,兩人聊了一些話。
哪怕到了今天的地步,慕以安仍然是有執(zhí)念的。
她還是認為是沈瑤初奪走了她的一切,如果她不出現(xiàn),她和高禹川得多幸福?
夏河洲想說什么的,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。
精神病院坐落于城市邊緣的一片靜謐之地,其外側(cè)延伸出一條悠長而寧靜、在午后陽光下顯得格外平和的街道。這條街道宛如一道天然的屏障,將城市的喧囂與這里的寧靜祥和分隔開來。
夏河洲從精神病院出來的時侯,想了想給高禹川打了一個電話。
此時,街道上幾乎看不到行人的身影,只有偶爾駛過的車輛,在寧靜的街道上留下一串清脆的喇叭聲,但很快又歸于平靜。
高禹川一會兒就接通了。
“喂?!?
他的聲音冷靜中帶著一絲忙碌,電話里的背景音有些嘈雜,應(yīng)該是又在帶娃。
平日里話超級多的夏河洲,此刻卻不知道該說什么。
憋了許多許多想說的,但是聽到高禹川那邊的聲音,他腦海里能想到的畫面,都是忙碌又很溫馨的。他此刻應(yīng)該是非常幸福的。
夏河洲停步,低著頭看了一眼地上的葉子。
“高禹川,你有沒有想過,如果沈瑤初后來沒有出現(xiàn),你會和誰在一起?”
本在忙碌的高禹川突然沉默了,過了一會兒才說:“你和小雨分手了?”
“去你的?!毕暮又逕o語死了。
“那你干嘛突然問這么哲理的問題?這不是你的腦子可以思考的?!?
“姓高的你是欠揍是不是?”
“哈……”高禹川難得笑出了聲,然后認真思考了一下說:“我覺得我應(yīng)該會和我老婆在一起?!?
“我是說,如果她后來沒有再出現(xiàn)?!?
“她一定會出現(xiàn)。”
高禹川開口時,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與自信,他的聲音沉穩(wěn)而有力,透露出一種不容挑戰(zhàn)的堅定,讓人不由自主地信服。
“為什么?”
“因為她是沈瑤初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