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抬起眼睫,對上男人視線的那一刻,我竟然從男人漆黑的眸子里看到了緊張和無措。
我立即站直身體,將全部力氣聚焦在一只手臂上,毫不客氣的,朝周寒之推了過去。
毫無意識的男人很輕易地就被我推開了距離,只是望著我的眼神,帶著些許的意外和不適。
現(xiàn)在,我不需要他來裝善人。
回病床后,室內(nèi)陷入了尷尬的沉默當中。
我想著身體是自己的,就算是為了姑父一家,我也得把自己給照顧妥當了。
而周寒之似乎也意識到了我的排斥和憎惡,很自覺地坐在了床尾,只有曾智一直不厭其煩地噓寒問暖。
“早點店應該開始營業(yè)了吧?我下樓看看,買些早餐?!?
曾智說完就一溜煙的出了病房,以至于整個套間內(nèi),只剩下我跟周寒之兩人。
我煩躁地看了眼點滴瓶,心里愈發(fā)繁亂。
按這個速度,不知道還要在這兒呆多久。
公司的事情怎么辦?小組會議又怎么安排?
我越想越著急,下一秒,手腕突然一緊,我轉過臉時,看到了不知何時又挪到我病床前坐著的周寒之,正攥著我的手。
“回血了,”他語氣很冷,“亂動什么?”
我剛準備回懟,病房門忽然毫無征兆地打開了,本以為是曾智買早餐回來了,但抬眼看去時,才發(fā)現(xiàn)站在門口的,竟是林西西。
小姑娘雖然嘴角掛著笑,但明顯笑得勉強,那副漂亮的杏眸里,寫滿了不安與猜忌。
她視線緩緩下落,最后停在了周寒之捏著我的手腕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