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不知道,爸爸這是看中金佑樟哪里了。
奇怪的是,金佑樟只離開不到五分鐘,便低著腦袋返回會客室。
金佑松和金佑柏急忙圍過來,爭相詢問,老爺子和他說了什么。
“大哥,二哥,我們找個沒人地方說?!?
看樣子,金佑樟情緒不高。
隔壁的小房間里,金佑樟垂頭喪氣坐在沙發(fā)里,大口嘬著香煙,好像不是在抽,而是吃煙。
哥倆預感到不妙,金佑柏忍不住問:“老三,你快說,急死我了。”
“爸爸剛才見到我,只說了幾個字……”
“說的什么?”哥倆幾乎異口同聲。
“他、他要金嵐和冼國平馬上離婚!”
“?。 苯鹩铀珊徒鹩影厝冀┳×?,呆呆的成了雕塑。
金佑松回過味來,急問:“為什么,爸爸沒說原因嗎?”
“唉!”金佑樟長嘆一聲,“爸爸說完這些,喘氣費勁,醫(yī)生就把我勸出來了。”
“而且……”金佑樟抬起眼皮,分別看向兩個哥哥,憂心忡忡道:“我怎么感覺爸爸情況不好,臉色雖是紅撲撲,可他的抬頭紋都開了……”
“這……”金佑松吃驚的瞪大雙眼,“不會吧,依夢搞來的藥物很靈驗的,在國外臨床上表現(xiàn)不錯。”
“大哥,這和用什么藥沒關系?!苯鹩诱两忉尩溃骸搬t(yī)生的意思,受這種藥物刺激,才讓爸爸醒過來??砂职之吘鼓隁q大了,各個器官處于老化狀態(tài),這是自然規(guī)律,不可抗拒?!?
“依你的意思,爸爸恐怕……”金佑柏有些驚訝,他最不愿意也最不希望的一幕,恐怕就要來臨。
“這不是我的意思,只是我的直覺,醫(yī)生也是這么說的?!苯鹩诱镣纯嗟奈孀×四?。
金佑柏還要說什么,卻被金佑松抬手攔住,“先別糾結這事了,任憑我們怎么想辦法,也爭不過老天爺?!?
“爸爸要金嵐和冼國平離婚,意圖很明顯,就是讓我們家和宮乾安徹底斷絕關系。宮乾安是薛永相的人,莫不是……”
“大哥,爸爸這是在告誡我們,是和薛永相割裂開。”
聽著金佑柏的分析,金佑松微微點著頭。
隨后,大步走出去,直奔老爺子病房。
其余哥倆也都跟在他身后,他們想要趁著金老爺子清醒的寶貴時間,能夠從老爺子那里得到答案。
可他們失望了,老爺子安然入睡,好消息是,他不是昏迷,只是睡著了。
金家哥仨從醫(yī)生口中詳細打聽,老爺子是不是到了生命倒計時。
“抬頭紋開了,不是好現(xiàn)象。”
醫(yī)生解釋說:“這是因為人體內重要器官已經衰竭,甚至停止工作,負擔不起生命的功能。抬頭紋、掌紋、唇紋等,在臨去世前幾個小時,都會慢慢消失。簡單地說,就是神經處于松弛張開的狀態(tài),沒有牽連了?!?
即便不愿,可現(xiàn)實就是這樣。
金佑松禁不住問:“請你嚴肅告訴我們,我……我爸爸還有多長時間。”
“這個……”醫(yī)生躊躇起來,“我還真不好確定。不過,我感覺金老似乎在等待什么,他始終保持體力,在咬牙堅持,是不是他在等金可凝?”
醫(yī)生的提醒,驗證了一個事實。
怪不得剛才金老爺子只與金佑樟說了這么一句話,就不在語了。
他這么做的主要原因,其實就是等著看重孫女最后一眼。
他有話要交代,他要把這些話當面告訴金可凝。
痛苦時刻襲上心頭,金家哥仨沉默不語。
“爸爸,真要離我們遠去了……”金佑樟痛苦的閉上雙眼,眼淚已經從眼角流出來。
金佑柏則按著額頭,鼻子微微抽泣著。
金佑松同樣心里發(fā)酸,可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只顧痛苦,而忘去了身上的使命。
一旦老爺子故去,他留下的政治遺產該如何操作,金家這艘大船必須要有掌舵人。
“都別傷心了?!苯鹩铀蓮娙套”矗瑒裾f道:“爸爸身體已經這樣了,回天無力,我們只能寄希望于他多活一時。我看,為了他老人家多陪咱們一分鐘,哪怕一秒,莫不如這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