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點梁赫野不得不承認,仲夏出現(xiàn)的時節(jié),剛好是他最孤單的時候。
跟她一起聽著壁爐的聲音,有一搭沒一搭地閑扯,其實是一件享受的事。
這種全身心的放松感,只在他二十五歲之前出現(xiàn)過。
那時,他不知道偷龍轉(zhuǎn)鳳的真相,沒有遇到時寧,也還沒有親手-槍殺生母。
仲夏對他的喜歡,和無底線的“包容”,讓他將她納為自己人,他基本確定,不管他將多么不堪的一面暴露在她面前,她都會面不改色。
這種信任度強得可怕,完全超出他的預(yù)期。
安靜下來,他會問自己,這是一種什么感情。
喜歡?
似乎也不是。
深究之下,是他被小姑娘的喜歡慣壞了,他在她的縱容下,放心地撒著野。
時間一點點過去,仲夏的毛衣初見雛形。
梁赫野怕她真熬個通宵,一到十一點,就勒令她停工,準備睡覺。
廚房里熬著南瓜粥,仲夏讓他去關(guān)火,順便盛兩碗出來。
他端著粥上樓,卻發(fā)現(xiàn)仲夏在他的房間里鋪床,再一看她自己的房間,枕頭沒了,被她抱去了他床上。
嘖。
他就知道,難題又來了。
聽到他的腳步聲,仲夏擔心轉(zhuǎn)身,去把粥碗接了下來。
她坐到桌邊,淡定開吃。
梁赫野敲了敲桌面,反手指了下床。
“想干嘛?。俊?
仲夏頭都沒抬,“跟你一起睡?!?
“別想,把枕頭拿回去,睡你自己的?!?
“我不想半夜過來開你的門,那樣很猥瑣的。”
梁赫野笑了。
“難得,你找到準確的詞形容自己之前的行為?!?
仲夏一點不臉紅,低頭繼續(xù)吃。
梁赫野在她對面坐下,正了態(tài)度,說:“抬頭,我們聊聊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