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語秋又說:“最好讓他們快走,也不要讓那個叫白歸的來給我看病。我總覺得他醉翁之意不在酒。”
沈天予敏銳地察覺出“白歸”這人,九成是盛魄。
哥哥盛魂在,弟弟盛魄肯定離得不遠(yuǎn)。
魄,拆開是白鬼。
白歸,白鬼差不多。
盛魄那小子是萬毒邪教中人最聰明的一個,聰明的人多少都會有點(diǎn)傲氣,哪怕取個化名,也想圍著自己的名字取。
傅天培道:“好,聽你的,讓這位公子進(jìn)去幫你看看。若他能給你看好,我就讓白歸他們走?!?
傅語秋不情不愿地嗯了一聲。
傅天培輕輕推開門,先走進(jìn)去。
沈天予立在門外,并不著急進(jìn)門。
他環(huán)視房內(nèi)一眼。
只見那房間全是白色,床和被褥是白色,地板上鋪著白色羊毛地毯,燈也是白的,窗簾亦是,房間內(nèi)擺的一些家居飾品,也全是白色。
房間陰涼。
不似正常房間。
像個冷冰冰的雪洞。
白色被褥里躺著個瘦瘦弱弱的人,一張小臉白得像雪,就連發(fā)色都不是正常的黑色,是淺棕色。
傅天培轉(zhuǎn)身對沈天予說:“公子,請進(jìn)?!?
沈天予這才抬腳走進(jìn)去。
傅天培道:“還未問公子大名。”
沈天予行不更名,坐不改姓,微啟薄唇,“姓沈?!?
傅天培打量他一身白衣,恍然大悟,“福市下面村鎮(zhèn)的地震,有個白衣公子去救災(zāi),數(shù)日不眠不休,救了很多人,就是你吧?”
沈天予微微頷首。
傅天培眼露疑惑,“可是你的臉和那位公子不太像,身高身形倒是挺像……”
沈天予淡聲道:“你懂。”
傅天培明白了。
此人來,是沖他們家那幫圣教中人來的,幫他女兒治病,純屬為了拉攏他。
如今他進(jìn)退兩難,怎么做都無法撇清自己。
沉吟片刻,傅天培走到床前,彎腰扶起女兒,對沈天予說:“她平時身弱,怕見陽光,走幾步路就喘,連基本生活都不能自理。我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,以后還打算把家業(yè)傳給她,她這副樣子,怎么能接手家業(yè)?”
沈天予心知,盛魄打的一手好算盤。
難怪他們不往國外逃,卻來傅家躲。
這是盯上了傅語秋,也盯上了傅家的家業(yè)。
他斂眸打量傅語秋,道:“她本不該出生,你多方布置強(qiáng)拉她入世。她身上有你長子的怨魂,癡纏不散。只要送走你長子的怨魂,再用金蠶蠱和名貴藥材溫養(yǎng)她,假以時日,自然可以恢復(fù)體力。”
傅天培不由得驚喜,“真的?”
“是,請把金蠶蠱取出,我能催動它?!?
傅天培救女心切,眼下想瞞也瞞不住了。
他沖門外的保鏢喊道:“去取那只蠶來。”
很快,金蠶蠱被取來。
放在一個特殊的水晶罩里,上面留有細(xì)細(xì)的呼吸孔,水晶罩有鎖。
金蠶蠱待在里一動不動,沒有任何反應(yīng)。
沈天予知道,這是盛魄動了手腳。
他啟唇道:“放它出來?!?
傅天培面露狐疑,“聽說它很厲害,放出來會跑?!?
沈天予開口,“有我在,放心。”
傅天培讓人取來鑰匙,打開鎖。
沈天予伸手將它放到自己掌心。
它小小的肉身冰涼,原本身上的淡淡金光也黯淡無色,不知道的,還以為它死了。
沈天予忽然將它放入自己口中。
傅天培大驚失色,“沈公子,你要做什么?”
沈天予已將金蠶蠱咽入腹中,堪堪道:“只有這樣才能喚醒它。如果我只為金蠶蠱而來,早已經(jīng)拿著它跑了,你們所有人都攔不住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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