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什么他,見鬼了啊我擦……”蕭溟看到出來的人,身體后撤了一下。
周圍瞬間一陣安靜。
蔣黎的聲音止住,就那樣抬起頭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打開門,站在門口的男人。
一秒。
兩秒。
三秒。
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。
蔣黎通紅的眼睛看著那渾身是血的人,心漏跳一拍后,跳動得更加劇烈,仿佛要跳出胸膛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。
宴遲單手撐著旁邊的門框,他眼睛里進了血,血紅一片,望著跪在地上的女人,他嘴角扯了扯,無力的聲音開口道:“誰告訴你我要死了……”
蔣黎從愣神中緩過神來,而宴遲也再堅持不住身體的疼痛,整個人直直地往前倒了下來。
蔣黎起身上前,伸出雙手接住了男人破敗不堪的身體,一股血腥味直沖而來,蔣黎沒力氣接住宴遲的身體,兩個人雙雙跪倒在地,宴遲的頭沉沉地搭在蔣黎還發(fā)著抖的肩膀上。
蔣黎眼淚不斷滾落,僵直著身子,雙唇不自覺打顫,激動無比地輕喚了他一聲,“宴遲……”似是害怕不真實,她此刻依舊是心慌無比。
“嗯?!甭牭蕉叺妮p喚,宴遲閉著眼睛,低啞的嗓音低低地應了一聲,“我沒事,別哭了?!?
沈?qū)庈劭粗懊婀虻乖谝黄鸬娜?,精致的眉眼逐漸歸于平靜,一顆心也放了下來,看著這一幕,旁觀者清,她眼中多了一個清晰的答案。
一個不知道自己愛不愛。
一個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愧疚,還是愛。
現(xiàn)在這一切不正是愛的最好證明嗎,只是他們自己還沒發(fā)現(xiàn)。
不過這些不是現(xiàn)在最重要的,最重要的是宴遲這一身的傷,他是活著走出來了,但這并不代表他就沒事了。
沈?qū)庈勖夹木o擰著上前。
“宴遲!宴遲!”蔣黎忽然感覺自己肩膀上的腦袋狠狠地往下沉了沉,便再沒了動靜,剛剛放下來一點點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,“苒苒……”
沈?qū)庈垡呀?jīng)蹲下身去查看宴遲的情況了。
雖然他活著出來了,但傷得是真的重,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,沈?qū)庈鄣募毭季o了又緊,這些傷看著都疼,他是怎么做到出來一聲不吭的。
“快去找個擔架來,還有紗布?!鄙?qū)庈鄄榭春蟀l(fā)現(xiàn)宴遲身上是有兩處致命傷的。
而且他此刻臉色蒼白,口唇青紫,手掌發(fā)涼,再看他滿身鮮血,他身體的出血量恐怕已經(jīng)超過了全身血量的百分之三十,此刻的昏迷更是休克前的癥狀。
“他會不會有事,苒苒,他會不會有事?”
沈?qū)庈劢舆^遞過來的紗布,利落的撕開他身上的衣服,找出最大的出血點摁住,做完這些,擔架也找來了,沈?qū)庈蹮o法告訴蔣黎他會不會有事,她只能告訴她,宴遲現(xiàn)在很嚴重。
“快送醫(yī)院?!?
“周臣,去把車開到門口?!北¤焖俜愿?。
幾人帶著宴遲快速離開,蕭溟還站在原地,等他們走了,他大步走進房間里,里面一片濃重的血腥味,他的人倒了一片,他伸手去試探鼻息,都是活的,只是被打暈了。
打敗這么多人,還活著出來,確實超乎了蕭溟的想象。
“老板,他又打了我們這么多兄弟,我去把那小子抓回來?!?
“滾回來?!笔掍槊嫔幊?,抬手給他的腦瓜子來了一下,“追什么?玩不起?。俊?
他說了宴遲能活著出來他們的賬就一筆勾銷,說到做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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